孟春的萬華盛放;仲夏的燦燦陽光;深秋的落葉滿月;寒冬的白雪紛飛。雖然四季景色,各有千秋,但是深秋那靜悄悄的,帶點寂寞的氣氛,總是讓我感觸良多。

 

不論在忙碌的時候,還是在空閒的時候,我總會抽空來到馬路旁的這間喫茶店,喝杯茶,好好欣賞窗外的景色,放鬆一下。

 

這天,我如往常一樣,來到這間喫茶店。喫茶店的裝修十分古老,桌椅茶器都留下了無數的痕跡──就如老闆夫婦臉上的皺紋一樣多,多來風霜在刻著,刻著,歡笑哀愁,也給一一刻了下去,永不磨滅。

 

我跟平日一樣,在窗邊的那一個位置坐下,便把稿紙放在桌上,一邊下筆寫作,一邊等待老闆娘把茶點送上。近年來的工作,愈來愈繁重,就算來到喫茶店,也不能放下工作。做人如此忙碌,每天重覆地工作再工作,還好像真的沒甚麼意義呢。想到這裏,我不禁搖頭苦笑──人活着,似乎真的為了活着而活着……

 

寫着,寫着,圓珠筆在紙上不停地遊走,字開始變得有點潦草,亂糟糟的。我就把筆擱在一旁,用手槌槌因為不斷寫作而酸痛的雙肩,轉轉僵硬的脖子。這時老闆娘剛好把茶點送上,我捧起熱氣繚繞的茶杯,看着窗外那熙來攘往的街道,人們都踏着急促的步伐,忙得不可開交。抬起頭來,瞥見一片正在風中飄盪的枯黃葉片,不禁讓我有點兒感觸──也許萬物就如窗外那片葉兒一般,無論曾經多麼青翠欲滴,總會變得枯黃,終有終結和落幕的時候……

 

我喝着杯中的淑女伯爵茶,那淡淡的果香,在口中漸漸擴散,實在令人不禁精神一振。然後又沉淪於忙碌的工作中了。也許人活着,就為了等待結束吧……

 

天宮流雲 撰於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凌晨零時零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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